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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清悠铜钱草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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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钱草的名字不清雅,乍一听,似乎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铜锈污秽味,可实际上,形貌却给人一种水墨清悠的韵味儿。一水儿细长的绿茎,看上去纤纤弱弱、单单薄薄的,偏偏骨子里透出些倔强,将一枚枚桐钱大小的叶盏高高擎起,俊秀妩媚。

水墨清悠铜钱草散文随笔

与其说像是铜钱,在我看来,倒不妨说像是袖珍的莲,且比“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莲多了几分随性而为的烟火气。杂七杂八的犄角旮旯里,随便找个矿泉水瓶、盛果冻的塑料杯、废旧的碗呀碟子呀什么的,扔上一根半截的铜钱草。几天之后,你再去看,那杂七杂八的犄角旮旯、轻慢寒碜的瓶瓶碟碟一定平添了几分野趣,多出些林下高士隐处的意味,因为那一根半截的铜钱草早已悄无声息地、活泼泼地茂盛了起来——它长得很快,只要有水,短短几天,团团的叶子就会满盆。绿意幽幽,恬然立于水中,宛若《诗经?蒹葭》中的水湄伊人和南朝乐府《西洲曲》里的寄梅少女,姗姗可爱。

有水则可,铜钱草是如此的好养。

我有个朋友,连“死不了”那种绿植都给养死了,为此纠结懊恼,再也不愿养花了。后来,在我的连番撺掇下,带着一脸挣扎“赴死”的“壮烈”的表情,从我这里分了几根铜钱草拿回家去。现在么,她家里已经有大大小小十多盆铜钱草了。

记得有阵子她去外省,走得急,没顾上把铜钱草搬去邻居家寄养,生怕回来又看见残茎枯叶,一个劲儿地在电话里跟我抱怨,说自己估计生来就跟花花草草都犯冲,生来就侍弄不了“金贵”的'它们。我说,没事,等你回去一浇水,它们就又蓬蓬勃勃了。朋友不信。回去的时候,铜钱草严重缺水,茎秆一株株地萎靡歪倒耷拉在花盆四缘,顶上圆圆的翠盖枯黄干瘪,惨不忍睹。朋友说当时她差点气急败坏地直接给扔掉了,可毕竟养了那么久,又舍不得,就抱着万一的希望死马当活马医了,赶紧浇了浇水。及至第二天,它们居然活过来了,参差不齐地举着自己还有些憔悴的小伞,迎着阳光舒展,可把朋友高兴坏了。

是呀。几点清水,便得灵秀莹润、素朴清芬。这样的铜钱草怎不让人喜爱?

而很多时候,水给人的印象便是烟雨氤氲,便是淡墨晕染,便是芦苇、菖蒲、睡莲、浮萍,便是与白鹭、苍鹭、鸳鸯、鸬鹚,便是“沾衣欲湿杏花雨”,便是“丁香空结雨中愁”,给人以无尽的遐思。

再看那亭亭出水的铜钱草,盈露欲滴,纤尘不染,本身便是一幅清逸葱茏的素笺小画,加上水之诗意,也不由得多了一番水墨风情。在红尘诸多的喧嚣扰嚷里,点缀成生活里的小情致,让人自得一份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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