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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老屋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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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梦总是在老屋,关于老屋的记忆应该是和我的血液溶为一体的,在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的浸润,流淌,永不磨灭。

散文随笔:老屋记忆

院门外的菜园子的篱笆是木槿花围的。木槿花是一种灌木,长不大,易活,做围栏最为合适。春风一吹,嫩得如水一样的芽儿就冒了出来,睁开清亮亮的嫩得发亮的眼睛,看蚂蚁从身边走过。不多日,伸出了娇嫩嫩的手和蝴蝶打招呼。春天的花飞花谢它都静默守候,不喜不悲,静静地生长。叶子由嫩黄到翠绿,枝条也是默默地生长,象文文静静的农家少女,不娇不纵不张不扬,在夏末的某个清晨,推开院门,你会惊诧地发现木槿花花开了,清清爽爽的香顿时把你包围起来,漫过院墙,浸满老屋。

木槿花我见过的有两种颜色,一种紫红,一种素白,这两种颜色的花在一人高的篱笆上笑盈盈的开着。花开的并不大,比不上牡丹的雍容华贵,却也落落大方;没有芙蓉花艳丽,却素洁可人。紫红色的花并不艳俗,是那种淡淡的红,象少女娇羞的泛红的脸;素白的,亭亭娉娉,裊裊落落,花瓣如婴儿般娇嫩,绢绸般丝滑。篱笆象翠带一般绕菜地一圈。花儿们也鳞次栉比地开了一圈,它们也不攀比,各自绰约着,绽放着。它们的花期较长,次第地开到十月末。

想起这花便记起一些和它有关的事来。那是我很小的时候,还没有上学,看着院里的哥哥姐姐们上学很是羡慕,总要站在院门前目送他们很远。

记得是一个晴朗的秋天的早晨,没跟妈妈说一声就和姐姐一起去上学了,挤在姐姐的`座位上,不吵不闹很愉快地过了半日。当时觉得教室很大,虽然那间教室只有一个窗一扇门。放学了,我和姐姐高高兴兴地边走边玩儿的回家,刚走到开满木槿花的院口,就被母亲急得变了调的愤怒吼叫声吓住了,“你个死女子,你跑到哪些塌塌去了!”木槿花条子也急急地落在了我的身上,母亲的眼泪也随着打骂如洪水般的涌出。软揪揪的木槿花条子在我的身上掺得巴辣辣地疼。“我到处都找焦了,茅厮(坑),沟头,到处找你!”边打边哭边骂,“你说,你还乱不乱跑啦?太气人了!”我哭的稀里哗啦,任母亲怎么打也不说一个”不“字,死犟!母亲见我不告饶,越打越气,眼泪直掉。姐姐尽力护着我,姑妈也来了,才把母亲劝开。母亲哭着丢掉木槿花条子转身回家了。

渐渐地我长大了,母亲也常提起这事,边骂边笑,“这死女子,上辈子肯定是共产党员,一点儿都不服软,当不了叛徒!”“打了你呢,看你又造孽。”我在一边哧哧地笑。后来,我做了母亲,才知道不见了孩子是怎样的心情。女儿三岁那年的国庆节,街上人山人海人流如织,由于我们的大意,把女儿放在一边,说说笑笑的走了,当发现女儿不在身边,顿时慌了神,急急地往回赶,看到女儿的那一刹那,泪水浸满了眼眶。紧紧地抱着女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欠疚,自责,害怕,欣慰一股脑地涌上心头,那种心情复杂的无法言说。

这么年过去了,每一次想到盈盈的木槿花,就会想起当时的我和当时的母亲的样子,想起淡淡的香,想起甜甜的幸福的疼,想起有母亲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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