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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角吹寒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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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溪近日又呈现半月雨半月晴的特征,这雨已经下了好几天了,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样子,现在又开始击打着玻璃,水珠子一个一个往下落,赶不及地奔赴某个约会。

清角吹寒散文随笔

早晨我踩着露珠过,脚背上凉丝丝的,我喜欢那感觉,像风,流体的风,滑过身体,冰凉的质地,薄而脆。世纪广场这边的山上午总是有雾气,云海从山间出,让人总认为山里藏着什么东西。我每天一下环城车就往河边走,看见那迷蒙的山就心安了。

来这上班今天是整两个月,初时的新鲜和好奇都已经翻过了,留下的也不只是平淡,我喜欢这份安稳,喜欢这常态的生活。无事的时候看看云,晴天里那云祥和,雨天里那云皱巴巴的,像个慵懒的少妇。

大院里的夹竹桃花,前些日一下车就闻着,空气里到处是那清香,撵都撵不走,只要闻着,心底就突起幸福感,攥在手心的快乐,就如此简单,不过我从来没有去近距离地闻一闻。现在那香淡去了,被谁收集起来似的,我每天下车,再也闻不到了,但也没有失落。

市政府旁边的那座楼房,白色的大花开了整整两个月,我总想问一问路人那是什么,但始终没有说出口。一三五这三天,我务必到那里去一趟,那花就像为我而开着,每次看了都觉得特亲切。

这个早晨总听到凄厉的声响,因为那伐草的工人。那些工人总是成群地出现,他们一个个挽起裤腿,那腿上绿绿的,被撕裂的草粘附在上面;他们腰间都绑着一个比较大的伐草机,那铁器伸出长长的舌头,大口大口拦腰咬碎那些青草。夏日疯狂的青草,悄悄地每时每刻都在生长,很快就长过了人们的标准,于是就来了伐草工人。对于自然,我总抱着一种听之任之的态度,所以,我十分不喜欢伐草工人这种做法。

在学校的时候,也是这样,6月,只两个早晨,我楼下的那些草就被消除殆尽了,一点都不留。

今天这些伐草工人,他们把草拦腰切断,“草色遥看近却无”,我闻着那青草香,觉得绿色的`血液在汩汩流动,空气里到处都是那气味。草木若是有感觉的,会不会哭泣,这草腥味,难道是一种抗议。我知道,总得有什么主宰着,它们才能继续下去,就如人一样,但非要用这种方式吗?

我推开落地玻璃窗上楼,那草拦腰折断流出的青绿色液体的气味就这样被隔在了玻璃之外。

现在,又一阵雷声响起,一场大雨,就把那气味给湮灭了。

我隔壁的房间,大片的玻璃窗,视野空旷,坐在那里,可以看到新安江水的流动,近些日来,河水上涨了很多,玻璃上望去,那水不停地流,一波接一波,有人推着一般,这样不断的重复,总让人想到宿命,不可抵挡,无法改变。4月份我回黄山,那时候云南正干旱,而现在,洪涝灾害遍及很多地方,包括云南。这些都没有涉及到我,这里还是好的,我所在的脚下还是好的,这是我的常态,我该珍惜这安稳。

有一个黄昏,约了人一起去新安江上坐船玩,那时也是落着雨的,但心情却很好,我坐船时总是心情好,好得一塌糊涂,两个人在船上相对而坐,默默无言,黄梅戏院校毕业的女子,唱着的《天仙配》摄了我魂魄。与坐的人,也是开心的,不说情不谈爱,世间快乐,如此已是极好。在夜色里看黛色的山峰,远没有在早晨看云自山间出美妙,不过那刻的快乐是真的,我记着。

再过38天离开这里,时间已经进人了倒计时。我立在窗玻璃前看风暴过去平和温柔的雨,心里暖暖的。——这个正午,正在缓缓过去中。

早晨从世纪广场那边来,楼下的露天亭有个老人在吹笛子,旁边放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老人看起来精神矍铄,旁若无人地吹着。我想到姜夔的《扬州慢》,那里面有一句“清角吹寒”,大抵是类似的场面,只是那里面说的是黄昏时分。我对这座城市的感情,也该如白石道人词:“波心荡,冷月无声。”准确说,是“难赋深情”了,写下上面的话,万般情意,涌上心头,那么不舍。

以后想到现在的生活,该起怎样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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