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人生人生随笔

为你,愿饮一切委屈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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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受着同样煎熬的还有母亲,母亲在自己家里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日子,在这里,贴切的说,是从天堂跌进了地狱,让母亲如此勇敢接受这种磨难挑战的,是彼此心中那无坚不摧的,爱的力量!即为人妇,就要担起做妻子的责任,未出嫁时连自己袜子都不会洗的母亲,从此开始了周而复始的洗衣做饭纺织耕田的艰辛生活(母亲在这里学会了纺棉线和织棉布的本领),一切都是陌生的,一切都要从头学起,这些活计对于一个城里的女孩是何等的艰难啊,我时常感叹,母亲是以怎样的耐力与毅力克服了这种种的困难?我自豪,我的母亲是如此的伟大!

为你,愿饮一切委屈散文随笔

然,生活并不因母亲的努力而对她展现笑脸,祖母很自私,对母亲很苛刻。(我知道这样说已故去的祖母是对先辈的不敬,但事实如此,我在此表示歉意)祖母并不知道疼爱我的母亲她的儿媳,她只疼爱她的女儿我的姑姑,因为母亲当时没有当地户口,队上不分给母亲口粮,祖母时常觉得母亲分食了家里人的粮食而给母亲甩脸子看,母亲在自己家里时,谁用斜眼看她一眼她都不干,在这里却时常要看婆婆的脸色。在母亲生了我之后,祖母的抱怨更甚!因又多了一个吃闲饭的,母亲也不能像从前一样全力以赴的去干活,因为还要照看我,这让祖母视我们娘俩似眼中钉,横看竖看不顺眼。

当然,祖母不给我做漂亮的衣服也就理所当然,夏天好说,到冬天我就很惨,祖母只给我做一身棉衣裤。母亲说,那时的我很不够意思,都一岁左右的大姑娘了,还时常把一条棉裤尿的精湿,大冬天的弄的冰凉又没衣服换,害的母亲又发愁又心疼的搂着我哭……母亲没有能力给我多做一件衣裳,祖母甚至连缝衣服的针线都藏起来不让母亲用。

母亲没有钱,父亲也没有,他们没有掌握经济的权利,虽说那时谈不上是经济的时代。当时,父母的兜,真的比脸干净……祖母总视我与母亲为家里的负担,至今我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后来母亲解释说:可能当时祖母觉得母亲是城里人,在乡下呆不住,对她再好也是白瞎(好善良的母亲)。

母亲是个很要强很有尊严的女人,她不愿忍受这种被歧视的生活,同父亲商量,决定分开单过,祖母虽说时时觉得我们母女多余,却不同意分家,这意味着家里也将失去父亲这个壮劳力,虽说祖母嘴上说母亲是负担,但她心里明白,我母亲不是吃闲饭的,祖母很精明深知利弊。这次母亲没妥协。

分家是在年底进行的,分家协议写的是父母现在住的那间房子归父母所有,其余四间归祖父母与叔叔所有(父亲有个弟弟,是老幺,祖母很偏向他),房前屋后所栽种的树木,指定的归我父母,口粮只给父亲一个人的,母亲与我没有,协议达成。(之后这个协议因叔叔订婚又被修改过四次,因后来成为我婶婶的'人,当时要求那个老宅的所有物品都归他们,才肯同意跟叔叔订婚,父亲在平息了母亲无数次委屈的哭闹后,终于在那张写着:长子xxx自愿放弃老宅中一切物品,老宅中,一草一木,自此都属次子xxx所有。双方自签字之时起生效,不得反悔的契约上签字画押。这其中当然也包括那间本该属于我父母的房子,只不过当时作了价,一间房子作价30元,要叔叔补贴给父母,但之后父母一分钱的补贴也没拿着,呵呵,听起来很像个笑话。之后的之后,就是父母欢天喜地的把婶婶迎进了家门!这都是以后的事,在此不多说了。)

马上就到春节了,母亲只盼着一家三口能够开开心心的过个年。不知祖母是无意还是故意,分给我父亲口粮时,只分给父亲一碗麦子粒,母亲看着那一碗麦粒唏嘘不止,母亲发愁,发愁那一碗麦粒无法变成白面,因为太少,无法上磨推碾。母亲哭着跟父亲说,哪怕给咱半碗白面,我们也能将就着包几个饺子,这一碗麦粒让咱们如何享用啊……父亲也觉祖母过分,含泪端着一碗麦粒去找祖母理论,换回一碗白面过年。一想到这些就禁不住流泪,心疼母亲,替母亲难过。

祖母曾跟别人说母亲不知足,不知天高地厚的闹分家,过不了多久,就算她不被饿跑,也得领着孩子去讨饭!母亲听说后很气愤,没见过这样看晚辈笑话儿的长辈!发狠一定要过出个样子给祖母看!不能被她看扁!母亲赌气要求父亲以最快的时间申请了一块儿宅基地,用泥巴一通到顶盖了一处属于自己的房子,房子没干透,我们就举家迁移离开了老宅。

这些都是我长大后母亲跟我学的,外祖父母不知道这些,母亲从不跟他们说这些,怕他们难过(这一点,我得到母亲真传,生活中的委屈从不跟父母说,不能让父母担心)。母亲告诉我这些不为别的,只为教我做人要有骨气,人可以穷,但不可以没志气。人需要钱,但一定要挣得干净(这句是父亲的口头禅),这是父母常常教导我们的话。

我当时对祖母那个恨,真的是恨!我不觉得她是我祖母,感觉她就是我们教课书里描写的地主婆子。真正的地主都没祖母这么心狠(再大一点就不这么想了,只是替母亲委屈),外祖父母是地主,但他们都极为善良,外祖父本家境贫寒,在他很小时父母就去世了,他随哥哥一起逃荒来到北京,用卖苦力挣得血汗钱置了南苑大半个村子的田地,外祖父说:因为之前饿怕了,觉得只要有地,就不会再挨饿,所以,只要手里有点积蓄,就玩了命的买地,终于给自己买来一顶“封建地主”的大帽子(后来,斗地主分田地,外祖父家的土地都被充了公,外祖父一家也再次成为一穷二白的无产家庭,但还属地主阶级。唉……)

外祖父母人品都是很受人尊敬的,他们容留了上百个吃不上饭的长工,使他们免除了温饱之忧,其中很多都是外祖父老家的乡亲专程投奔他们来的,很多都落户在了北京,他们对外祖父的恩情念念不忘,我来京后,经常看到当年在外祖父家干过活的人来看望外祖父母。我祖母身为无产阶级革命家庭,却没有慈悲之心,很让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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