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人生人生随笔

骑楼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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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楼总是这样屹立着。

骑楼散文随笔

在童年的眼球里,她是这么威武,这么刚亮,儿时的玩耍大多是在骑楼里度过的,骑楼给我留下许许多多的回忆……

我的老家在珠江口,而我却是在远离故乡的港门出生。从记事起我就知道骑楼。港门曾是崖州府最鼎盛的贸易港口,来这里经商的人比较多。港门是因宁远河的一个出海口而得名的,是一个天然的港湾。民国年间,许多贸易往来都要经这港口进入崖州府。当时的崖州府所在地设在崖城,港门自然就形成了经济贸易区。我的父亲也是从外乡来这里做买卖的。他们所经营的'布料、烟丝、香皂、糖、米及五金等很多商品都是从南洋采购运来的。据说那一栋栋、一排排威武壮观的骑楼是二、三十年代所建。这些建筑或多或少蕴藏着南洋楼宇的风格与文化,盖这些骑楼很多都是为了作铺面使用,还能居家,一屋两用。也许是崖州风多雨多,阳光火烈,因为骑楼可以挡风、避雨、遮阳,也就成为档口最旺的商铺,不论刮风下雨,阳光暴晒生意依然兴旺。因此港门、铺仔市、崖城的骑楼应运而生。

而我真正认识骑楼时,骑楼已不是商铺,而更多是作为居家。曾经是崖州繁华港口的港门变得冷冷清清,集市都是在一个破旧的市场内摆地摊,扁担箩筐就地而坐,清一色全是青菜、地瓜,还有鱼虾,再没有更多的商品了,充其量就是个赶集的农贸市场。六十年代骑楼的主人,在经历着前所未有的败落与冲击,骑楼同时也在注视着时代的变迁,承载着不应有的阵痛,骑楼记录着兴旺与衰落……

我是在骑楼里玩大的,骑楼里的人很和善,学识也广。他们以前都是大户人家,走南闯北世面见得多,故事讲得特好,每天我都到骑楼里听故事、捉迷藏、过家家。骑楼好大好宽,我们从一楼跑到三楼,又从三楼跑到天井,楼梯、阁楼、隔层都是油木,很光滑,玩累了,我们就躺在木地板上,好凉爽。

骑楼的门很高很大,门栓是用大方木制成,开门先得打开栓,然后用力拉,门就会发出“咿……呜……”的长鸣,这声音直到现在仍在我脑海里回荡。骑楼很威武很漂亮,外墙雕塑着形态各异的花草以及龙凤,栩栩如生。骑楼的排水口特讲究,都用弧度的琉璃瓦鱼嘴镶嵌,下雨天,屋顶的积水就从两个鱼嘴喷射出来,像两弯银柱,雨停了,鱼嘴里还不断的吐水,顽皮的我们就站在那儿打水战,打得满身湿漉漉的,我们最喜欢下雨天的骑楼。

我们家兄弟姐妹多,全靠父亲一人的工资养家糊口,瓦房是以前做生意积蓄下来的钱盖的。墙是用泥和稻草混合而成,遇上暴风暴雨季节,泥巴墙经常被冲塌,雨水就顺着缺口流满我们家。记得有一年八、九月份,十二级台风横扫整个崖县,狂风挟着暴雨袭击港门,许多大树都被拦腰折断,我们家自然是首当其冲。不过还好,因为我们家建在骑楼中间,且比较低矮,骑楼就成了我家的避风港。

骑楼里有口老井,水特别清特别甜,我们生活所需的水都是到骑楼里挑的。无论早晨或傍晚,四里八乡的乡亲都可以到骑楼里挑水,经常侵扰骑楼人家的生活,可是每当遇见邻里时,他们总是迎面微笑,点头问候,没有半句怨言。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有家骑楼的主人成了专政的对象,骑楼由此弥漫着哀伤。夜深人静时,偶尔会听到凄凉的哭声,很揪心的那种。三天两头就有人来捉他们上台去批斗,有时候被打伤回来,不久骑楼里有人上吊,我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干嘛把人这样贱踏。骑楼哭了,它变得这么弱小,变得这么忧伤,变得这么无奈。

我是七十年代初告别骑楼的,在骑楼周边生活了九年的我,目睹了骑楼人家荣辱盛衰。

如果有来生,我想你们一定会把骑楼修缮得更加威武,更加靓丽。如果有可能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的,用一颗感恩的心,来报答你,让你在他乡不会孤独,不会寂寞。骑楼的主人你懂吗?骑楼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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