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人生人生随笔

相逢一醉是前缘风雨散飘然何处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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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相逢一醉是前缘风雨散飘然何处散文随笔

在世界之窗地下铁里。有一以橱窗隔出一小处的店,狭窄,仅够回寰之余。卖着一些民族风的东西,披肩,印染着花,孔雀,凤鸟。以及绿松石串珠。耳坠。

还有大摆裙,裙子绣花是京绣,有补花,堆绫,对绫是用绫或其他丝织品剪贴,堆叠,组合成多层次的画面。有的则于其之纹样下充以丝棉,使之凸起,作浮雕般似。

还有纳纱,戳纱,洒线,盘金,穿金,以及贴绢。将丝织品贴在布缎上,绣制。或大片印染,浓墨所至,并立着,显得这般明亮,端庄。

只不过店内寥无几人,因为通道尽地便是益田假日广场,集尽奢华之品,此地,不过是回头时的闲闲两眼,无是处可惊人。

我有时进去看看,并无其余,只为了这居身于热烈之中,而处质如偏远的僻地。也许是它的不合时宜,不足于人求。于是侧了侧身,望了一眼匆匆。以着旧模样入定,不为之外所动。

(二)

宝安书城斜对处。是一老北京店。推门入,人依旧少。于门靠边处,是一件元色丝绒裘里斗篷。

挂衣之地,两件女袄,一件是大襟,右衽。连绣,一字扣,两襟开衩。湖蓝色织锦缎面,领、襟、摆处作如意镶滚。再用织花边镶嵌。袖口阑干是白底彩绣。

另一件亦是大襟。右衽。立领。连袖。两侧开衩。水绿色织锦缎作。有“梅兰竹菊”四君子纹。领、襟、摆与袖口处均一宽一窄两道元色镶边。盘花扣。

几件女马褂。大襟右衽。连袖。一字扣。领、襟、衩口处是元色镶滚。镶滚之外是元色与粉色贴布绣。袖口阑干是盘金绣。

倒大袖圆摆袄。是水绿色暗花杭罗作。粉色与月白镶边。中夹花。

一件窄袖直摆袄。水绿缎面。玄色施绣。富贵牡丹。

以及夏衣。立领。大襟。右衽。连袖。直身。月白双绉为,元色刺绣,十分素净。门襟的连接固定用掀纽取代一字扣。这样的好。

还有蓝色暗花纱平针绣蝶恋花女衫。藏青缎地平针绣凤穿牡丹褂。红缎地平针绣凤穿牡丹纹女袍。蓝色暗花缎大镶边琵琶襟坎肩。月白色蝉翼纱旗袍。水滴领锦缎旗袍。

另一壁处是老北京布鞋。及绣花鞋。已非人工所制作。依旧让人觉得分外喜气。它们自持,有己别于外的气质。不泯于众人。与之近者。稀少并寡合。

就如有些人。不是在人人中,看得了的。

我拿一鞋。欲试时。年轻的店主人说“我曾多次见过你,你一个人来,不话,只与物近。有自设界限的人,到达处处,也如无。但是我记得。记得你。记得寂静”。

我记得一场又一场的寂静。来。或者去。推门。步伐。离去。到记得。

我说。我有时会来看看。似故友似。与其沉默相对一会。仿若至世外行了一遭。回过神来。心里天清地远。孤僻自峙。

有些美好也在于,有识得之好之者,但不可多,三两个便矣。门庭外,声渐远而可不会。人世深径里,早有循息而了然的人。

(三)

在深圳站。穿过站外广场。一小巷入,右边大楼二楼尽头有一门。望入,店内似很老。紫檀古玩架上。置着夏角。周时饮酒器。竹雕笔筒。青瓷器。菱花盘。熏炉。漆器。木佛。石雕。木雕。

一侧有一独木卷书式小几。雕花小卷几。以及紫檀嵌八宝八扇折屏。紫檀大理石插屏。上面是远山白天。紫檀框象牙山水人物浮雕挂屏。紫檀蜀绣折屏。不远有一条案,一坑桌。

靠壁玻璃架处。可见得金嵌红宝石蜻蜓簪。银梅花纹簪。银四艺纹簪。银点翠佛手牡丹纹钿花簪。花卉纹金钗。银珐琅彩扇形花卉步摇钗。伽楠香木嵌金珠寿字手镯。苗银旧戒。

以及玉佛。唐三彩。瓷器。木箧。青铜器。簋。老式旧镯,花纹黑了,古古朴朴的,不起眼,只是望了它,却如一针般,轻轻的抵了心。

我徘了几徊。亦未见人,不远是人间百转。是,真要有一处冷冷地。

有这么多的大同,该得一处小异,于少数人,如获高台,渺尘远。某种转身,寥远般的自足。如同庄周语,送君者。皆自涯而返,君自此远矣。

(四)

在一矮墙,见到一壁牵牛花。开在墙头。仰首这一处花开,我知道有些人事,如同花期,一期只得一会,再无二。地下有吹落的花瓣。循窄巷走入。是一花店。

内有常春藤。吊兰。绿萝。文竹。黑叶观音莲。黛粉叶。冷水花。六月雪。瓜叶菊。唐菖蒲。鸢尾。天竺葵。千屈菜。薄荷。仙人掌。蜀葵。萱草。旱荷。曼陀罗。扶桑。百日白。罗勒。

养花的女子。坐在门外。闭眼晒着。冬日清淡的阳光。桌上是一杯白开水。一本半开的书。

想起少年时,行入深山,掉在衣衫的.花瓣,萎叶,风拂来,花叶便纵身远。而我并无回头,渐行渐远。天晴日暖,亦能闻啼鸟。看到山一头又一头的云烟。远方人家。我知道。我渐远。它渐远。

而此刻。无余响。无事扰。无来者。无去人。如对小憩者。一切完好无缺。

(五)

在丽江七一街。中有一店。卖东巴陶瓷。行入门,人寥。而外间,升斗小民,邻里老妪,遥远来者。举手投足间,自有往他之门户。书着东巴文的瓷,日居月诸,深巷人不知。

而它在长久之后。从身口意之所生的性,顶礼着自己的本来面目。

仿如一人。灯下与你对,不多作赘言,却令你得已闻见天阶月色。花枝入愿。

我走近。一个一个陶瓷看过去。这种淡了,老了的色。似洗尽的不染,让人摸不透它本来的铅华。瓷身描荷,山水,云烟,牧童骑牛,蓬头稚子,草书。端然兀立。以往也入窖入火吧。而今,它端坐在高架上,如忘所来径。一身沧浪之水去,憾叹也早羽化。

在最下一层。看见一只大碗,四方,长体,碗四边为月牙形,灰绿,用草书描四诗。旁为水草。云烟。燕阵。

若买来,我也只会拿它来盛汤而已吧,日日与人近,而无须过甚视之。用心妥当即可。如与人交,寡淡,珍重便可。那些过于深,或太显于外之举。有时似相对之役,卒也罢。

旁是一瓷盘,色黯灰,底为雪遮之瓦居,枯枝,白首的远山,门扉双掩,石径暗苔。此处冷落成了空山不见人。想起小时深山偶见的花树,一朵一瓣,不惊不乍,不卑不亢。人声寥寥,日影温厚长远,让人为之动容。

愣怔间。听闻店主人翻过一页书的响。

瓷依旧静。

我依旧是未到认取寂俱万籁的道行。

而我并未转身。再一次离开。只是无心无事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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