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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芝加哥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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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美国来,吃得不习惯,语言不习惯,交通不习惯……但是,借书却让我感到非常的习惯,不仅习惯,而且,比国内感觉更为方便。
  
  我住在芝加哥53街,芝加哥大学的图书馆在57街,15分钟,就可以走到那里,很近(在美国,每一个社区都有自己的公共图书馆,免费开放,可以就近借阅,这是衡量一个社区好坏的一项硬件指标)。我常常到那里去,那是一座5层的高楼,外表的装饰很有趣,一扇扇窗户之间,用一块块灰色的水泥墙相隔,那一块块水泥墙,做成了一本本书的样子,远远地望去,像是悬挂着一本本厚厚的书籍。如果是晚上去,在灯光的映衬下,像是一本本打开的书,满天的星星仿佛是从那些书中跳出的文字。
  
  只需要办一张出入证,就可以进去了,因为常去,看门的那位黑人都认识了。一层有问讯处、外借处,还放着许多电脑,供人们上网用,上面几层存放着图书,分门别类,全部开架,5层存放的是中文图书,还有一点日本和韩国的图书,应该说中文图书藏有量是很多的了,起码比我们的一般大学还要多。只可惜,这里的中文书都是建国以后出版的,民国时期,或再早一些时期的图书,要到地下一层,那里的书多,用的是电子书架,不如上面5层查阅方便,遗憾的是地下一层正在修理,没法到那里借书了。
  
  由于在国内借书麻烦而且路程远,我已经很久没有进图书馆了。初次走入芝加哥大学图书馆,书架顶天立地,一望无际,如入茫茫大海,真不知该从哪儿下笊篱。其实,找书也很方便,到处都是电脑,如果找中文书,即使不会英文,只要在电脑上打上中文的拼音,或书名、或作者,屏幕上就可以显示出来,告诉你在几层在什么位置。然后你走到那里,如探囊取物,非常简单易行。出于好奇心和虚荣心,我将自己的名字打上去,电脑屏幕上立刻出现了我的11本书,按照它的提示,我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我的那11本书,整齐地排列在那里的书架上。
  
  每一层都有宽敞的阅览室,那里有隔开的书桌便于独立学习,也有舒适的沙发便于小憩。我常常选择沙发,抱着一摞子书,像刺猬一样蜷缩在那里,直到看累,或者看完。也无须你自己再把书放回原处,只要放在阅览室前面的书桌上就可以了,自有管理员将那些书诸神归位。
  
  如果你想找的书这里没有,只需你把书名告诉给管理员,他们会替你在全美国的图书馆里查找你要的书,然后由那里寄过来,借到你的手中。因为我正在为作家出版社写一本有关北京八大胡同方面的书,需要看看有关当年在八大胡同风云一时的赛金花的书,特别想借一本1934年出版的由赛金花本人口述、刘半农和商鸿逵笔录的《赛金花本事》,这里没有,但没过几天,这本书就到了我的手里。我看封面上的借条,写着的是从北印第安纳大学图书馆邮寄来的。往返的邮费,并不需要你出。这是真正的文化资源共享,而且渠道畅通,非常快捷,想是已经习惯成自然,只有我感到有些新鲜罢了。
  
  最让我感到新鲜的是外借之后的还书。图书馆一楼大厅里有两个用于放还书的大桶似的东西,因为是紧紧地贴在墙边,而且还有一个斜着掀开的盖子,开始,我很有些“老外”,以为那里是我们这里楼道里常常看见的垃圾箱。谁想到,还书,就把书扔进那里就行了。那里的桶有两个,一个是归还从本图书馆里借走的图书,一个是归还像我借《赛金花本事》一样从别处图书馆里借来的图书。起初,我好奇之外,还担心,就这样跟倒垃圾似的往那里一扔,万一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谁能证明书是你还了呢?但是,我的担心不仅是多余的,而且显得小儿科那么的可笑,这里的学生告诉我,从来没有听说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图书馆的大门前有两株小树,不知叫什么树,初春,我刚来的时候它们还没有长叶,现在,它们开满一树白色小灯笼似的灿烂花朵。我要走了,就要告别这座美丽的图书馆,心里很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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