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公正也需要

我曾因急性咽喉炎，在香港医院看病。医生耐心地给我画图讲解。拿了药离开医院我才发现，医生开的药里除了喉糖还有胃药。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喉咙疼要吃胃药，但是，医生的态度使我产生信任感，没有使自己演变成“医闹”。
　　
　　后来，我读到一篇文章，分析国外医生为什么对病人态度都很温和、有耐心，说主要目的是消除病人潜在的敌对情绪，以免万一疗效不好，病人新仇加旧恨，一起算账。这当然有点阴谋论，但是，细想之下，医生的耐心态度又何尝不是一种具有表面象征性的东西？这种态度传达出的理念是：“我全心全意为病人着想。”作为医生，也有医术高低之别，也有百密一疏之过，但是，只要做足“表面功夫”，自然可以赢得更多尊重和谅解。
　　
　　司法更是一个“表面功夫”泛滥的领域。有些地方的法官和律师一定要穿上外形怪异的长袍，有些还要求戴上发套。开庭前，法官一定是最后入席，此时其他人员都得站立。在态度上，要求法官不轻易流露出对哪一方的偏向。假如进法院要安检，则检察官与律师应该同等对待；庭上不能对前者待之以礼，而对后者严词喝止；庭外也不能一面把检察官当自己人暗通款曲，一面却防火防盗防律师。这种表面的公正对树立司法权威非常重要，除了减少明显的不公正以外，还可以让普通人直接感受到法院是公正的。
　　
　　当然，表面的公正不等于公正。但是，如果表面功夫都不做足，内在的真诚性大概是值得怀疑的。比如，议员在议会中打架，也许只是作秀，但也有可能是全力为选民争取利益；而假如他们只顾着打呼噜，连表现一下的念头都没有，那就一定是置选民利益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