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巴掌打出一个“少女棋王”

楚河汉界，烽火连天。小小棋盘，凝聚着智慧、谋略、胆识、果敢。广西钦州市一位16岁的妙龄少女，从十岁开始南征北战，先后斩获8枚金牌，成为中国象棋界腾空升起的一颗耀眼的新星——她就是钦州市二中高一（9）班的女学生石一佐。2007年10月26日，石一佐收到国家体委颁发的“国家象棋大师”资格证书，一举成为我国年龄最小的“少女棋王”。
　　
　　第一巴掌：打不醒“着魔”的小女孩
　　
　　1991年4月8日，一个健康可爱的女婴在广西钦州市妇幼保健院呱呱坠地。孩子的父母随意给女儿起了个名字叫“石一佐”。
　　
　　石一佐的父亲石殿德是钦州市某单位的工程师，母亲陈女士在钦州市某中学担任音乐教师。在这个普通家庭中成长，石一佐像街坊邻居的其他小孩一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然而，5年后的一次逛街，改变了石一佐的人生轨迹。
　　
　　那年夏天，石一佐跟随妈妈到农贸市场买菜。陈女士回到家后，猛然发现女儿给带丢了，顿时傻了眼！陈女士赶紧返回农贸市场寻找，声声呼唤着女儿的名字，仍不见石一佐的身影，陈女士的心一下子悬到嗓门。就在这时，陈女士见街边扎着一堆人群起哄，她挤过去一瞧，只见两个老人在街边下象棋，围观者叫嚷着“将军”。令陈女士惊诧不已：5岁的女儿瞪着小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棋盘，看得如醉如痴！
　　
　　“啪”的一巴掌打在屁股上，石一佐回头一愣，见惊魂未定的妈妈面颜勃怒，石一佐颇感委屈：“大人们下棋，小孩子观看一下也不行吗？”陈女士见女儿小小年纪竟敢跟妈妈顶嘴，将孩子拖回家后，进行了一番审讯：“你不懂象棋，凑什么热闹？”
　　
　　“妈妈，我懂象棋”。石一佐见妈妈不信，她便背起了象棋口诀：“车走直，马踏日，象飞田，炮打隔，小卒过河了不得……”陈女士目瞪口呆！她继续审问女儿怎么懂得棋谱？石一佐从实招来：原来，石一佐的外公是个超级棋迷，经常和儿子杀得天昏地暗。石一佐见外公和爸爸下棋下得废寝忘食，便悄悄站在身后观战。观棋久了，石一佐觉得下棋很好玩，便默记在心，以致于在街头观战跟丢了妈妈。
　　
　　“你不是喜欢下棋吗？那好，妈妈陪你玩。”第二天，陈女士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令石一佐迷惑不解。
　　
　　5岁的石一佐当然揣摩不透妈妈的心思。原来，身为教师的陈女士也认为孩子有了兴趣爱好不是坏事，下棋既能益智，又能陶冶孩子的情操。但是，中国象棋历来被视为男人们厮杀对弈的阵地，女孩子应该向文娱方面发展。为了不让幼小的孩子误入歧途，陈女士当晚与丈夫密谋，想出了一个“以毒攻毒”的绝招：让女儿尝尝被打败的滋味，这样她就会知难而退。
　　
　　陈女士不会下棋，她赶紧“恶补”象棋，然后支起棋盘，吓阻女儿。不料，自从与妈妈交上手后，石一佐精神焕发，斗志昂扬。只要一有空，她便缠着妈妈厮杀一两盘。每次输棋，石一佐都要报仇雪恨，令陈女士进退两难。
　　
　　此招失效后，陈女士又心生一计：转移女儿的兴趣爱好。此后，陈女士让女儿参加少儿歌唱培训班。此招产生了立竿见影的效果：石一佐很快学会了弹琴和吹笛子，并在钦州市少儿文艺比赛中荣获二等奖。
　　
　　就在陈女士为成功地转移女儿的兴趣而暗自高兴时，石一佐的一句梦呓吓了妈妈一大跳。
　　
　　有天深夜，睡梦中的石一佐一个鲤鱼打挺突然坐直身子，冲着妈妈大声嚷道：“你怎么还不吃他的马？”陈女士打开床头灯一瞧，只见女儿双眼紧闭，又躺下来呼呼大睡。陈女士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女儿对象棋过于痴迷，竟然梦中还在指挥调动千军万马，令陈女士胆颤心惊：女儿对象棋不仅没有健忘，而且已经走火入魔了！
　　
　　第二天，陈女士跟女儿谈判：“妈妈知道你对象棋痴心不改，但下棋不能当饭吃。要不这样吧：你跟爸妈对弈一次，你若赢了，爸妈再也不干涉你下棋了。”
　　
　　“说话要算数哦。”石一佐伸出小手指跟妈妈拉勾。
　　
　　那天，楚河汉界烽火连天，陈女士跟女儿在对弈中连输三局，顿时目瞪口呆！爸爸石殿德不服气，与女儿过招，结果很快招架不住，又败下阵来。消息传到石一佐外公的耳朵，这位下了几十年象棋的“超级棋迷”向9岁的外孙女挑战。那天，石一佐屏声定神，天马行空，最后以两胜一和，让60多岁的外公俯首称臣！
　　
　　“你……你究竟跟谁学的？”这一回，石家上下集体审讯石一佐。石一佐不得不如实招供——
　　
　　原来，象棋易学难精，棋局千变万化，波诡云秘。随着年龄地增长，石一佐不再满足于同爸妈交战，她悄悄将平时积攒的零花钱拿出来，买回几本象棋书研读。为了提高实战水平，石一佐还背着爸妈，经常偷偷溜进网吧，在电脑游戏中与陌生网友们拼杀。为了迷惑爸妈，石一佐佯装“改邪归正”，甚至还下厨炒菜，乐得爸妈合不拢嘴。
　　
　　听了女儿的坦白，陈女士高度紧张，不曾想到女儿对象棋“中毒”竟如此之深。为了遏制“棋毒”蔓延，此时的陈女士又是请人吃饭又是送小礼物，通过各种方式与渠道搬救兵，暗中请高人前来“修理”女儿。钦州市区的一些棋坛高手们不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够在棋盘上纵横驰骋，怀揣好奇心，纷纷前来摆棋论英雄。结果，一个个乘兴而来，折戟而去。
　　
　　第二巴掌：“冠军狙击手”的两次落泪
　　
　　2001年，钦州市举办第二届运动会，石一佐背着爸妈跑去凑热闹。10岁的石一佐初生牛犊不怕虎，当她出现在赛场时，观众都被这个年纪最小的选手给逗乐了。石一佐一点也不怯场，她出其不意，临危不惧，技压群芳，一举夺得本届象棋赛金牌，整个钦州沸腾了！
　　
　　“爸妈，我可以养活自己了！”手捧着金灿灿的奖牌和数额不菲的奖金，石一佐以自己的名字在银行开设户头，把比赛奖金存起来，作为今后支付自己读书的学费。
　　
　　从此，石一佐对象棋比赛上了瘾，全国各地哪里有赛场，她都踊跃报名。2002年4月，在云南举行的第一届全国农运会象棋赛上，石一佐过关斩将，进入前八强。那次比赛，妈妈在场外比选手还紧张，坐立不安，来回走动，还引起了一个小小误会。工作人员以为陈女士身体不舒服，劝她去看医生。从哪儿以后，石一佐为了不影响爸妈的工作，每次赛事都是只身一人独来独往，锻炼提高了社交能力。
　　
　　2004年初，石一佐代表钦州市参加广西第五届农运会，一举夺得冠军；当年7月，石一佐披甲上阵，参加在江西宜春举办的第五届全国农运会。石一佐不负众望，夺得全国女子组第7名；2005年5月，石一佐乘胜出击，勇摘全国象棋等级赛第5名桂冠，在中国象棋界崭露头角。
　　
　　就在石一佐满怀信心地向棋艺巅峰冲刺时，她却两次泪洒棋盘，又挨了妈妈一巴掌。
　　
　　久经沙场，出手不凡，随着石一佐名声鹊起，引起中国象棋界的广泛关注。象棋界大腕胡荣华、柳大华、吕钦、许银川等特级象棋大师纷纷与石一佐过招。石一佐人小鬼大，结果不少大师们被这个可爱的小女孩枪挑落马。最经典的一次是广东的一位大师与石一佐一盘棋酣战了6个小时，仍然被石一佐“斩首”。石一佐因此获得“中国少女棋王”和“冠军狙击手”雅号，并被国家体委授予“国家一级棋仕”。
　　
　　2006年7月下旬，“威凯房产杯”全国象棋一级棋仕赛在京举行。16名顶尖级巾帼女将云集北京，经过7轮角逐，15岁的石一佐再次脱颖而出，以4胜3和的成绩，与取得5胜1和1负的湖北女将左文静争夺冠军。在强强对战中，石一佐攻其不备，战胜了左文静。然而，由于左文静以高出1。5分的微弱优势捧走了金牌，石一佐屈居亚军。战胜了强大的对手，结果却获得全国第二的名次，石一佐委屈的眼泪唰地一下夺眶而出，滴落在棋盘上。
　　
　　“妈妈，我心里好难受啊！”比赛结束后，石一佐躲在洗手间里放声痛哭。她打电话问妈妈：“明明是我战胜了最强大的对手，为什么我的手下败将却摘走了金牌？”
　　
　　“孩子，天下没有常胜将军，只要你尽力了，你就是最捧的。”陈女士安慰女儿，让石一佐将心态放平和一些：“乖女儿，当爸妈在电视上看到你比赛的智慧、谋略、耐力、果敢时，全家人都为你骄傲！”
　　
　　石一佐不服输，为了争夺全国冠军，她厉兵秣马，于2007年6月下旬出征湖南，在湖南衡阳举办的“船山杯”全国象棋等级赛上，经过6轮的搏杀，两位冠军有力的争夺者显露芳容。石一佐（8分）与姚倩（10分）狭路相逢，在比对手差2分的情况下，石一佐背水一战，破釜沉舟，将对手杀退，取得4胜2和（10分）的不俗战绩。接下来，石一佐越战越勇，第7轮和第8轮连克广东、河南两名选手，取得与姚倩同积14分的辉煌战绩。如果石一佐第9轮取胜，不但可以摘取女子组冠军，而且胜算率也超过76%，便达到了“国家象棋大师”的水准。
　　
　　幸运之神又跟石一佐开了个玩笑。在这激动人心的时刻，石一佐大意失荆州，被北京的李冉逼和，而姚倩却战胜了浙江的林琴思，积分达16分，石一佐积分15分，姚倩以一分之差，实至名归问鼎冠军，石一佐再次屈居第二。
　　
　　再一次与冠军擦肩而过，石一佐伤心至极。返回家乡后，她将卧室关起来，躺在床上怄气，连晚饭也不吃。此时的石一佐大概希望通过“绝食”的方式得到更多一点亲情的安慰。不料，一向和蔼可亲的妈妈闯进女儿的卧室，“啪”地一巴掌打下去：“哭什么哭？你既然选择了竞技场，就应该学会宠辱不惊，承受得了挫折。难道流几滴眼泪就能站上冠军领奖台么？”石一佐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愣愣地望着妈妈，半晌说不出话来。
　　
　　事后，石一佐在一篇日记中这样写道：“妈妈的这一巴掌虽然不重，但却打到了我的痛处。仔细想想，竞技场上从来不相信眼泪，金牌才是硬道理。一名出色的运动员不能怨天忧人，只有靠自己锲而不舍的拼搏努力，才能够实现梦想与目标。”
　　
　　从妈妈的一巴掌中悟出“竞技哲学”后，石一佐开始对自己这些年来的棋风与战术进行反思。她对自己过去历届比赛中与高手对弈的每盘棋都记得清清楚楚，独自重新推演，发现自己过去求胜心太急，往往在将对手杀得溃不成军时，只顾痛快淋漓地宜将剩勇追穷寇，而疏忽守护自己的后院，稍有不慎便容易中了对方偷袭的埋伏。经过总结教训，石一佐改变棋风，由进攻型变为攻守兼顾型，期望在今后的比赛中稳扎稳打，靠运筹帷幄而出奇制胜。
　　
　　就在石一佐反思的同时，妈妈陈女士也在做自我检讨。她诚恳地向女儿道歉，说当年第一巴掌不该打一佐，因为孩子的天赋往往与兴趣连在一起，天赋与兴趣是扼杀不了的。不过，陈女士不肯就第二巴掌向女儿道歉，她认为这一巴掌打落了女儿脆弱的泪珠后，会让孩子在竞技场上和生活中学会坚强。
　　
　　“妈妈，我都身高1。61米了，今后您就不要再打我了嘛。”经过母女俩沟通交流后，石一佐对妈妈开玩笑说：“下次您要再动我一指头，我就拨打110报警，或者到法院起诉您。”
　　
　　“少给妈妈贫嘴。”陈女士笑得前仰后合。
　　
　　就在陈女士作出“不动手”的郑重承诺后不久，石一佐又重重挨了妈妈一巴掌。这一次不是打在身上，而是打中女儿看不见的“软肋”。
　　
　　第三巴掌：将“少女棋王”打回“原形”
　　
　　石一佐虽然两次与冠军失之交臂，但两届的全国象棋赛都获得银牌，取得了国家大师的两个序分。按照规定，石一佐已达到“国家象棋大师”的申报条件。
　　
　　横空出世杀出一匹黑马，石一佐的崛起令业界咂舌：她是我国目前第一个“三无”（无大师指点、无专业培训、无休学练棋）的棋坛女将，被誉为“中国象棋天才少女”。成名后的石一佐很快遇到了一系的烦恼与困扰，并为此和妈妈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原来，赛前赛后，甚至刚下飞机，石一佐无论出现在全国什么地方参赛，当地的“粉丝”们都前呼后拥，围追堵截，争抢着让她签名留念。这些棋迷有男有女，既有七八岁的娃娃，也有八旬老翁。有些棋迷们还自愿充当石一佐的“护花使者”，守在宾馆门口当保镖。受到如此拥戴追捧，石一佐往往笑容可掬地挥舞鲜花致意。
　　
　　每当陈女士在电视上看到女儿众星捧月般的场面，她却一阵阵揪心。因为，陈女士细心地发现，女儿在“粉丝们”面前风光无限的背后，是得意洋洋和“俯瞰众生”的表情。那场景，让陈女士感受到女儿犹如在云端飘飘然的意味。
　　
　　“一佐，妈妈想给你提个建议。”陈女士深思熟虑后，对女儿说：“以后不要再给粉丝们签名了好吗？更不要接受粉丝们的顶礼膜拜。”
　　
　　“为什么呀？”石一佐反问妈妈：“人家棋迷们那么友好热情，我给人家签个名，有什么不妥吗？”
　　
　　陈女士说：“你就是比别人多点会下棋的本事，别把自己当名人，否则会迷失自己。”
　　
　　石一佐不以为然，并拿“超女”、“快男”为自己辩护，说那些“超女”们在舞台上哼哼呀呀唱两首歌，再加点骚首弄姿，便受到粉丝们疯狂的追捧。而自己十年磨一剑，靠南征北战而赢得人气，享受棋迷的景仰无可厚非。
　　
　　母女俩争得面红耳赤，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在这时，更大的麻烦接踵而至。
　　
　　原来，应一些棋迷们的强烈要求，石一佐在给一些“粉丝”们签名时，也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和电子信箱无意中泄露了出去。这样一来，石一佐的电话几乎被打爆，电子邮件应接不暇。粉丝们大都恳请拜石一佐为师，有些叔叔阿姨甚至爷爷级的“粉丝”们千里迢迢地从外省市赶到钦州，在豪华星级酒店摆设“拜师宴”。
　　
　　“坚决不允许你收徒弟。”这一次，石一佐的爸妈如临大敌，双双出面干涉女儿：“请记住，你的身份是一名中学生，严格地说，只是一个稍微有点专长的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咋好意思误人子弟呢？”在一佐的父母看来，女儿招收徒弟，既严重影响了女儿的学习和生活，也助长了孩子崇尚名气的心理。
　　
　　石一佐对父母“粗暴干涉内政”颇为不快，她认为现在的中学生都有自己的思想和主张，无须爸妈“指手划脚”。就在这时，一个更大的抉择摆在石一佐和父母的面前。
　　
　　原来，成名之后的石一佐成了一块香饽饽。由于广西没有女子象棋队，湖南等省的体育部门经常“租借”石一佐出征。更有甚者，江苏象棋队、浙江象棋队、上海浦东象棋队争相抢夺石一佐，让她休学加盟成为专业棋手，每月还能领工资、津贴，参赛还有巨额奖金。面对诱人的条件，石一佐禁不住心旗摇荡。在石一佐看来，成为专业棋手将名利双收，让工薪阶层的爸妈过上富足、幸福的生活。石一佐开导爸妈：在中国体育界，运动员们单向发展比比皆是，例如“台球王子”丁俊辉，除了专业强项外，什么也不会。艺术界也是如此，例如“天才钢琴家”朗朗，除了弹琴，其他业绩平平。石一佐为此得出一个结论：现实利益至高无上！
　　
　　“孩子，让我们都冷静地想一想再作抉择吧。”陈女士这次没有越俎代庖，而是同时给母女一周的思考时间。
　　
　　6天过去了，陈女士仍然没有表态，石一佐以为爸妈这次面对女儿的“钱程似金”也动了心，把决定权下放给女儿。于是，石一佐准备写《退学申请书》。
　　
　　第7天，石一佐收到妈妈的一封家书，只见上面写道：“乖女儿，说心里话，妈妈真的好希望你快捷地成为世界冠军，星光灿烂。但是，你毕竟还是一个16岁的孩子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读书与下棋并不矛盾。妈妈希望你快乐、健全、踏踏实实地成长，不为名气所累，不为利益蒙眼，像小鸟一样在尉蓝的天空中飞翔……”
　　
　　信中，陈女士还附了一张女儿这些年来欠下的“账单”：由于石一佐经常出征比赛，难免耽误课程。每次比赛结束后，上至校长、下至老师，都牺牲双休日和节假日，给石一佐补课共计达600多小时，不收分文报酬，确保了“少女棋王”不因下棋而荒废学业，各科成绩常居班上上游，特别是数学成绩更加顶呱呱……
　　
　　读着妈妈的家书和“账单”，石一佐的双眼潮湿了。她领会了妈妈的隐意：“读书和全面发展比名利更重要。”妈妈的家书犹如无形的巴掌，打中了石一佐看不见的“软肋”。回想起这几年随着名声远播，自己小小年纪便被人捧上了云端，头晕目眩辨不清方向，或多或少粘上了浮躁、浅薄、急功近利的“明星成长综合症”，石一佐稚嫩的圆脸蛋发红发烫。她当即从学校公用电话亭给妈妈打电话：“我要考清华、北大。”
　　
　　2007年10月26日，从北京传来喜讯：石一佐被国家体委授予为“国家象棋大师”资格，一举成为我国年龄最小的“少女棋王”。陈女士见女儿眉清目秀，一脸笑容阳光灿烂，像邻家女孩一样单纯可爱，全家人都为将“少女棋王”从神坛上打回“原形”而欢乐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