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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每个人都是一座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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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看到《岛屿来信》这个书名的时候,才忽然觉察,我的心上也有一座岛屿。什么样的人才会热爱岛屿呢?我想,是那些孤独而又渴望完整的人。正如书里序言写的:岛屿,就是最圆满的孤独。
  
  在我心里,那些散落在大洋中的小小岛屿,好似子宫,充满了一种女性气质。是柔弱,而非刚强的。是隔绝,而非敞开的。海洋包裹着它,它与生俱来,孕育生命。你若要探访它,需越过大洋,越过波浪。它离潮汐最近,离日落最近,离日出最近,它离生命的缘起之地最近。
  
  所以,怎么能拒绝得了岛屿的来信?
  
  我不得知,是什么让陶子选择开始这样的岛屿探寻之旅,是无意还是有意?但,当我知道,我的心上原来也有一座岛屿啊。这个念头,竟然让我生发出某种愉悦:啊,原来,你也在这里。
  
  我喜欢她给每个岛屿写的故事。因为所有的故事,都没有答案。或许每一个岛屿,也都没有答案。她不想解释太多,或许也是因为习惯了不解释太多。要么面对,要么逃避,解释只是浪费。要面对所以热爱旅行,要逃避所以热爱旅行。没有什么道理可以讲。
  
  我问陶子,为什么我感觉照片比文字还情绪汹涌?她说,好似和文字的缘分开始淡薄了,反而更热衷拍照。
  
  那么,我理解了,这照片看似平静背后的汹涌。
  
  她写:流星自银河的边界划过,而心里却连一个愿望都没有。我想起,有一年我坐在三亚的海边,我竟然感觉那一刻胸中空空如也。
  
  每一个头脑节制的人,那些被节制的东西,都会跑到心上去。所以,太多时候,内心简直满得都要溢出来了。这种满溢,会逼得你去寻找出口。你选择什么样的出口,会决定你成为什么样的人。
  
  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即便是出口,她也只想展现万丈红尘的丰盛,不要悲戚,不要炫耀,不要喋喋不休。爱她文字的人,是爱她的这种选择。因此,她才是独一无二的她。
  
  亦舒有句话:真正有气质的淑女,从不炫耀她所拥有的一切,她不告诉别人她读过什么书,走过什么地方,有多少件衣裳,买过什么珠宝,因为她没有自卑感。
  
  这是做人的高下立见,也是文艺中的高下立见。
  
  她写旅行,没有炫耀,只有照见。她照见了自己,但是她不愿意以此去干扰读者。所以,她选择把心事留在了照片里。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只留下丰盛,不展示孤独。
  
  一如岛屿的照见。它们照见地球的丰盛,虽然摆脱不了孤独的宿命,但这书里的每一个岛屿,都是那么热烈,虽孤独却热烈。岛屿的居民“仿佛时间的守护者,如同驻守着时光的入口,门后是所有关于快乐和自由的秘密”。
  
  这给人一种莫名的温暖。
  
  如果每个人都注定是一座岛屿,那我希望也是这样热烈温暖的守护。

如果每个人都是一座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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